古希腊神话认为天地间原有三种人:男人,女人,阴阳人。宙斯把他们分开两半,由男人切开的人成为男同;由女人切开的人成为女同;由阴阳人切开的人就是异性恋。人一生下来就会寻找自己的另一半,这就是爱情。
文/吴丹
“是胡不是霍,是霍躲不过”,胡歌和霍建华无疑是今年最火的明星CP。粉丝们热衷于挖掘他们的暧昧瞬间,这让腐女们兴奋。如今,看起来很“同”的明星,往往比一般明星更能圈粉,一如同性恋文艺片轻易便能搅起电影旋风。
从《春光乍泄》、《蓝宇》、《断背山》、《刺青》到去年的大热的《卡罗尔》,每一个被这些电影击中内心柔软的人,都曾在白先勇的《孽子》中看到自己的影子。在爱情面前,我们都是可怜人。
电影《春光乍泄》的结局,黎耀辉一个人找到了伊瓜苏瀑布。
古希腊男人都喜欢男童
“我可以向你们发誓,他的话语对我有过奇妙的影响,而且至今仍在起作用。一听他讲话,我就会陷入一种神圣的疯狂,比科里班特巫师跳舞时还要厉害。我的心狂跳不止,眼泪会夺眶而出。”这是柏拉图《会饮》里,阿尔科比亚德在众人面前对苏格拉底的告白。
苏格拉底和阿尔科比亚德这对师生CP,是希腊男同性恋的代表之一。和阿尔科比亚德的疯狂不同,苏格拉底是一个高度理性的人,他提倡克制肉欲,认为“爱既在身体中,又在灵魂中”,把自己的爱情升华为“爱的教育”——引导恋人成为的卓越政治家。任何高贵的感情,最后都会超越肉欲。
不少西方名画的主题是古希腊少年爱。
古希腊人把同性恋视为最平常不过的事,所以同性恋者和其他人之间才能发展出正常的伦理关系。唯一的问题是,希腊流行“少年爱”,成年男子通常找一个男童组成类似夫妻的社会关系,这里面是否存在对未成年人的强迫?
底比斯是“少年爱”最流行的城邦。据记载,底比斯的成年男子可以和少年以一种类似于婚姻的关系同居。底比斯的少年们会共同学习音乐和摔跤,来培养优雅的内涵和强健的体魄,并且与自己的搭档产生爱情。人类历史上唯一一支同性恋军队,底比斯圣军,就由150对男性爱侣组成,也是古希腊城邦史上最精锐的军队之一。
出土于雅典的高脚杯,描绘的爱者与被爱者之间的同性亲吻(公元前5世纪)。
柏拉图反对这种“少年爱”,他认为这会导致社会内乱,使得人们陷入混乱之中。因此,他提议禁止成年人和青少年发生性行为。柏拉图的学生亚里士多德,倒是从希腊的政治安排上指出了同性恋现象的原因:“立法者提出了许多明智举措,在明面上想办法隔离了女性,这使得男性们不得不考虑与同性结合的可能性。”的确,古希腊人只重视男人,男性才是整个精神生活的核心。就如现在的女生喜欢和男闺蜜讨论护肤一样,在古希腊,男性友人之间才能讨论城邦政治,男性友人的灵魂才能相交在同一纬度。
但柏拉图并不反对同性恋,他只是认为同性恋关系应该是平等的。他在《会饮》篇中提过一个神话故事,天地间本来有三种人:男人,女人,阴阳人。宙斯把他们分开两半,由男人切开的人,成为男同性恋;由女人切开的人,成为女同性恋;由阴阳人而切开的人,就成了异性恋。
被劈成两半的人,一生下来就会寻找自己的另一半,这就是爱情,无论男女。一个令人悲伤的事实是,你有可能永远也找不到。
阿喀琉斯为“密友”帕特罗克洛斯的手臂绑绷带。
古代中国也曾盛行“男风”
古希腊人推崇人体美,尤其是对男性身体美的崇拜。他们认为,完美的少年是人世间一切美的象征。在这种社会氛围下,希腊人十分重视青少年的锻炼,男性自小就要进入体育场所进行体魄训练。这种训练很多时候是赤身裸体的,所以体育场就成为了男性进行亲密接触的最佳场所。
脑补一下吧,希腊的男人在体育场里互相欣赏彼此的裸体,而且全场都是身材健美的肉食系男子,那画面太美不敢直视。在这样一个男性公民社会,是没有“女色”这一说的,“男色”才是潮流,“男色”才是正义。
大力士赫尔克里士。
不止古希腊,中国古代也是男色涌动。春秋时期,弥子瑕与卫灵公逛果园,甜蜜地“分桃而食”,从此“分桃”就成了“同性恋”的代名词。战国的龙阳君为魏王“拂枕席”,也就是陪睡,后来那些尖酸刻薄的文人们就干脆把同性恋称作“龙阳之好”。西汉的汉哀帝,他有个男宠叫董贤,某次睡觉时董贤压住了皇帝的袖子,汉哀帝不忍心惊醒他,“断袖而起”,比《断臂山》珍藏衬衫那一幕还动人。
直到几百年前的明朝,男风依然很盛。明代大文人胡应麟曾写道:“左携安陵右龙阳,美人翠袖娇红妆。”将男色与女色提到了同等的位置。不是夸张,明代有些地方,男子之间居然可以拜堂成亲,当时的人称这种关系为“契兄弟”或“契父子”。现在广东话里还有一句骂人的话叫“契弟”,不过已经扩展为“扑街”“混蛋”一样的意思。
虽然古代同性恋中有很多是权贵养男宠的,但也有不少是真爱。晚明的沈德符老师曾在《万历野获编》提到:闽地的人喜欢男色,并且不计较身份的贵贱和长相的美丑,只要双方情投意合,便会结为契兄弟。
中国古代春宫画中也有同性恋题材。
清代袁枚还在《子不语·双花庙》里讲过这么一个故事:雍正年间,桂林有个蔡秀才,年轻美貌,风姿卓越。春日的某一天,蔡秀才在戏场看戏,突然发觉有人摸他屁股。秀才大怒,刚想骂人打人,一回头一看,发现摸他屁股的人比自己更帅更美,火气一下子就没了,也去摸他的下体。然后两人“携手行赴杏花村馆”,燕饮盟誓,出必同车,坐必同席,睡当然也必同床。
很难说这些起于肉欲的同性恋不是真爱。当然,在几千年的同性恋发展史中,更多的故事是同性恋者被打压迫害。
除了道德上的理由,许多反同性恋者给出的理由是同性恋者无法繁衍后代。以现在的生物科技,这个问题也许很快就会得到解决了。
科学家研究发现,可以用人体干细胞培育出精子和卵子。这意味着在未来,同性恋伴侣拥有自己的亲生孩子,并非完全不可能的事情。

谢耳朵和男友ToddSpiewak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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